因为疫情过年不能回家,一个小学同学联系到我,发过来一张“我们”的小学毕业照。 嗯,非常诡异,里面竟然没有我,可能拍照那天我请假了吧。

当我们一一回忆起相片中每个人的名字时,不禁悲伤的发现有人已经不在了。 《寻梦环游记》里说只有世上没人记得你,你才会真正消失不见。 不知是否来得及,我要记一记。

儿时的玩伴D,我这辈子唯一能记得上床倒头就可以入睡的,就是我们相约早起去跑步的那段时间。我破天荒起的最早,天蒙蒙亮,穿好球鞋系好鞋带,跑去你家。可能天有点冷,你没有在门口等,我喊你的名字,你爸妈听见了,赶紧唤你起床。睁了几次眼睛还有些睡意的你出来,我们顺坡下到球场,在通往学校的十字路口我们走过水泥桥从田边的泥巴路开始跑向江边。 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回来的。二十年后才有你的消息,你成了植物人的消息。

小学同学L,那次春游的照片我们站在一起,你脖子上挂满了纪念品,而我啥也没有。因为晕车,我吐了一路,到了地点头晕脑胀的我只能找条石凳躺着,可能快结束时还是走了一下,记得有一个人人都投硬币进去的池子,真是有够好笑的。你常带着弟弟一起出来玩,分我萝卜丝吃,特别辣的那种,好像是一毛钱一两。大概你家好玩的东西多,我总到你房间里去玩,央求你给我一件,始终没有得逞,又或是耐不住给了我一把火药枪,铜的有些精致,但是个坏的。你老是戴一个毛线帽,有帽檐还可以罩住脸只露眼睛的那种,还挺羡慕的,我咋就没有?现在想起来戴着更像一个土匪吧。到市里上高中后,我们没什么联系。W告诉我,你下班回家睡过去后就没有醒过来。

高中校友C,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但我知道你,常常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一个个胖胖的女生。你班的同学后来说起你没有参加高考,因为体检时发现得了白血病。我无法理解,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刚查出病,人就垮了呢?几年后想起来再问,说人应该没了。可能是从这里开始,我有些害怕体检了,好像只要不知道的话,就可以好好的活着。

大学班长G,很阳光的一个人,在军训的时候得罪了班上某些小团体,结果被这群人发起联名信要你下台,当然我没有签,我可太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货色了。那些后来看起来也似乎是友善的面孔,当时是那么狰狞。最终他们成功了。你黯然下去,整个四年没怎么和同学来往。毕业后不久传来你得脑瘤的消息。虽然班级同学也代表去看望过你,遗憾的是,你没有挺过来。我总觉得这和黯淡的四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

还有Z老师,L同学,我还记得你们。